2025年6月19日下午,美国旧金山大学语言、文学与文化系李智强教授应邀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学重点实验室作了题为“普通话语音学习中的音系构建与语音实现”的学术报告。报告由当代语言学研究室主任、《当代语言学》主编完权研究员主持,采用线下线上相结合的方式举行。来自语言学重点实验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的科研人员与研究生齐聚一堂,参加了此次学术活动。
李智强教授2003年获麻省理工学院语言学博士学位,现任旧金山大学中文研究项目主任,长期从事音系学、声学语音学、汉语语言学与语言教学法研究,尤其关注音变中的音系显著性、声调与语调的交互、韵律结构以及第二语言习得中的语音产出与感知机制。
在本次报告中,李智强教授系统梳理了普通话语音学习的基本过程与核心问题,提出并详细介绍了“普通话语音学习模型”。他指出,二语学习者在建立目标语音系的过程中,需同时面临音系对立系统构建与语音实现细节调控两项挑战。其中,音系对立关系的掌握只是第一步,如何在具体语流中将抽象的音系范畴自然、流利地转化为表层语音形式,是语音学习的更高层次目标。
李智强教授强调,语音学习同时涉及“听”和“说”两个过程。然而,由“听”到“说”的实现并非直接模仿,而是依赖学习者在大脑中对感知信号的分析、分类与重建。他提出,在语音感知和产出相互作用的框架下,音系构建以区别性特征为核心,而语音实现则受音系对立、语音增强机制与音节结构等因素的制约。学生在构建二语语音范畴的过程中往往受到母语系统的干扰,致使其产出虽然“可懂”但不够“自然”的语音。这正是语音教学需要跨越的核心障碍。李智强教授指出,语音产出的质量决定于学习者所构建的音系对立结构能否在具体语音实现中得到充分表达;语音实现过程中的细节控制(如音高调型、音节结构、协同发音、语音增强机制等)是达成“自然发音”的关键。
李智强教授还分析了普通话音节的结构属性、声调的语音实现机制、音节独立性对韵律整合的影响,以及韵律重音在句中声调表现中的作用。他深入讲解了双音节韵律词的重音模式、声调组合规律以及句中重音对声调实现的影响,提出了“Teach tones the way they are actually said”的教学原则,强调声调教学应从分段、凸显与边界三大韵律要素出发,将音节结构、声调模式与语句层级的韵律结构有机整合。结合《中文全方位》等教学材料,李智强教授进一步展示了基于韵律特征可视化的教学设计方案,并结合教学经验和学生产出实例,探讨了语音教学中系统性训练的重要性与实践策略。
报告内容深入浅出,理论与教学紧密结合,展示了李智强教授在普通话语音学习研究领域的深厚功底与实践经验。报告结束后,参会师生与李智强教授就普通话声调教学策略、非母语者的音系习得路径、声调与语调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热烈交流与讨论。本次学术报告在富有启发的学术氛围中圆满结束。